读罢黄克武先生的《笔醒山河:中国近代启蒙人严复》,我在思考作为一名普通的读书人,如何在一个新的历史起点上,在具有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进程中,学习领悟包括严复在内的我国早期具备世界眼光的启蒙者留给我们的精神财富,从中得到认识今天中国问题和解决今天中国问题的智慧的启示,进一步化作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精神力量。
个人认为,首先要让更多的人了解《天演论》于近代中国人建立的宇宙与历史解释的框架作用,以及这种历史观对于认识我国国情、设定未来努力方向的积极作用。
相信有不少人都知道严复以及他的《天演论》。但是,严复翻译的《天演论》是如何肯定了赫胥黎的伦理关怀,如何思索国人要怎样应对物竞天择的变局,从而达到保种图强之目的?说实话,除了一些专门研究严复的人,其他人都一无所知或者知之甚少。不了解这笔精神财富是什么内容,又从何谈起从中汲取力量呢?近代中国的梁启超、鲁迅等人可都是对此有着深刻认识的人。把这种认识化作精神力量,不是写一两篇纪念文章或者一两篇研究论文就能解决问题的,需要宣传,需要把这种思想在各个方面都能有所体现、有所反映才行。
虽然严复是开眼看世界的先驱, 是近代中国开启民智的一代宗师,但是由于辛亥革命后,他一度党附袁世凯,卷入洪宪帝制,为世人诟病。尽管如此,其特立独行的操守和学术政见一以贯之的原则,应该成为知识界不可多得的精神遗产。尊重多元,自然包括对思想及其主张的多样化。相互尊重,可以作为互补或者借鉴。那种简单化的非白即黑,只会让多彩的世界由精致变为粗糙,由文明回归野蛮。
严复的一生既放眼看世界,又保有纯正中国心。这是最为珍贵的精神遗产。严复是中西文化交融的典范,这在他的思想系统里有着强烈的体现。如前所述,他之所以要介绍《天演论》,就是思索国人要怎样应对物竞天择的变局,达到保种图强之目的;又如严复对国性(即民族精神)的思考,是希望以我为主,吸收西方长处,来描绘中国启蒙的蓝图;再如严复的教育思想,认为中国要成为一个富强与自由的国家,必须以教育方式,培养出德、智、力兼备的现代国民,而道德方面的重要基础是儒家伦理,以此为根基,吸收西方思想、制度与科技成果。在此理念之下,强调中西学应分而治之,并在个体上完成融合,等等。可以说,在如何融合中西方面,严复做出了有益的尝试,对于我们今天如何既保持中国特色的自信,又能融入世界进而影响世界有着非常重大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