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丹桂飘香。近日,“万象归心——周思民写意摄影作品研讨暨《影事琐语》分享会”在淮阴师范学院举办。这是继10月23日江苏银潮艺术馆的“万象归心”摄影展后,淮安文艺界品鉴周思民写意摄影作品的又一次文化盛会。
又到了收获的季节。此时此刻,忙碌了一年的农夫们,收获着倾注了汗水、心血与情感的庄稼、果实,在广袤的田野里,在静谧的果园里,到处弥漫着稻香、果香。
周思民就像一个农夫,收获着他的“庄稼”和“果实”,供我们品尝。
对于摄影我是外行,不敢赘言续貂。张艺谋有一个印象系列,包括《印象·刘三姐》《印象·丽江》《印象·西湖》等。在此,我不揣浅陋、附庸风雅,谈谈我所认识的周思民,蹭一下热度,就叫《印象·周思民》吧。
近十年来,周思民先生一直倡导和实践“写意摄影”。我且从三个角度为周思民画几幅写意肖像,谈一谈我印象中的周思民。
第一幅画像,大无大有的周思民。
在周思民的身上可以概括为很多“有”和“无”。
有平民意识,无官架子。周思民在职的时候,作为一名检察官,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退下来以后,来于尘土,归于尘土,回到人民当中,他就是一个普通市民,一个普通摄影师,简简单单,朴朴素素,简单朴素得像个憨厚的农民。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他都没有一些官员放不下的所谓“官架子”。
有奉献精神,无铜臭气。孔子曰:“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周思民高尚的人格修为,突出地表现在他的义利观。无论是市文联还是市摄协有活动,无论是省高检还是市检察院有需要,无论是高层级的理论研讨会还是老朋友的作品分享会,他都是随叫随到、任劳任怨,除了撰写文稿、主持会议,还拍摄照片、布置会场,甚至迎来送往、端茶倒水。在他的身上,体现了学养、涵养、修养的高度统一,道义、仁义、情义的完美结合。
有家国情怀,无负能量。梁启超说:“知责任者,大丈夫之始也;行责任者,大丈夫之终也。”责任和担当,乃是家国情怀的精髓所在。周思民爱党爱国,集中体现在爱家乡、爱淮安。他的爱,不是简单地唱赞歌,而是一方面用他的作品讲好淮安故事、传播淮安形象,一方面对淮安的经济社会发展、文化艺术事业提出建设性的意见和建议。即使对一些不当之处、丑恶现象,他也是实事求是、辩证分析,中肯地提出自己的意见,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周思民的艺术人生启发我们:从艺先做人,文艺是给人以价值引导、精神引领、审美启迪的,艺术家自身的思想道德水平是根本。作为一个文艺名家,除了要有好的专业素养之外,还要有高尚的人格修为,有“铁肩担道义”的社会责任感,讲品位、讲格调、讲责任,为世人弘美德,为自身留清名。
第二幅画像,多才多艺的周思民。
周思民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大才子、多面手,虽然他对此从来不张扬、不卖弄。
古今中外,多才多艺的艺术家很多。比如,中国不少以画著称的艺术家其实都是诗书画印俱佳。齐白石就自称:“诗第一,印第二,字第三,画第四。”
再比如,意大利文艺复兴时代“美术三杰”之一的达·芬奇,最大的成就是绘画,他的杰作《蒙娜丽莎》和《最后的晚餐》等作品,体现了他精湛的艺术造诣。其实,达·芬奇思想深邃、学识渊博,除了绘画,他还擅长雕刻、发明、建筑,通晓数学、生物学、解剖学、物理学、天文学、地质学等学科,是人类历史上少见的全才,现代学者称他为“文艺复兴时期最完美的代表”,其艺术实践和科学精神对后代产生了重大而深远的影响。
这就促使我们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在艺术方面,是专精一些好,还是广博一些好?一个人掌握多项技艺,是会分散他的精力、影响他的事业呢,还是会促进他的创造、成就他的事业呢?
事实上,已经有科学家对此进行过专门的研究。研究结果表明:“创造就是重组”“创造力就是将事物联系在一起。那些有创造力的人,并没有真正创造出新事物,他们只是见识比较广罢了。”比如,爱因斯坦提出广义相对论,受到英国哲学家大卫·休谟哲学思想的影响;伽利略能够发现月亮上的环形山,不仅是因为他有一台高级望远镜,而且是因为他受过绘画方面的训练……
因此我以为,周思民能够提出“写意摄影”这个理念并取得业内公认的成果,与他广泛而深厚的艺术素养是分不开的。广博是专精的基础,专精是广博的升华。
周思民现在以摄影而著称,其实他的书法、散文、诗歌(新诗和格律诗)、文艺评论等方面都达到了较高水平,甚至可以说都达到了专业级水平。我最早与周思民相识,还是他在金湖县检察院任检察长期间。我收藏的第一幅周思民作品,就是请他创作的杜甫《望岳》四尺整张书法作品。我想,周思民在书法和文学方面的创作、在艺术理论方面的研习、在社会人生方面的阅历,一定对他的“写意摄影”的问世产生了关键的作用。当然,这种作用不是简单的1+1=2,而是在他头脑中发生了极其复杂的、甚至连他自己也意识不到的“化学反应”。
周思民的艺术人生启发我们:一个艺术家要找到自己的语言、形成自己的风格、打造自己的艺术理论体系,除了要在主攻方向上精益求精、精雕细琢、精金百炼,还要加强思想积累、知识储备、文化修养、社会历练,还要有“结合”的意识、“融通”的思维、“跨界”的勇气,古为今用、洋为中用、人为我用,努力做到“笼天地于形内,挫万物于笔端”(陆机《文赋》)。
第三幅画像,创新创意的周思民。
看周思民的作品,新颖的题材、新鲜的气息、新锐的观念扑面而来,给我们的视觉带来冲击,给我们的心灵带来启迪。创新的精神贯穿在周思民创作的全过程。
“诗文随世运,无日不趋新。”创新是文艺的生命。生命的本质又是什么?高等生命的本质在于有思想。笛卡尔说:“我思故我在。”怎样理解这句话呢?“我思故我在”意即:当我使用理性来思考的时候,我才真正获得了存在的价值。
艺术创作,器材固然很重要,技法当然不可少,但更重要的是作品的格调、意境,以及背后更深层次的思想、观念。就拿摄影来说,一个摄影家与一位摄影师的区别在哪里?摄影家的作品是思想的结晶,而摄影师的作品是技艺的结果。
前些日子,淮安美术馆举办“云上影”高云人物画作品展,我在观展时与高云先生交流,他在解读其作品时反复强调“思想”二字。他说:“画者,当以技为基,不可以技为唯一。技与道,道为本。技靠勤学,道靠觉悟;技体现手艺,道承载情怀,两者不可偏废。”
大凡优秀的文艺作品,必然是先进的、前卫的思想所铸就的;大凡优秀的作家艺术家,必然具有超越同辈甚至超越时代的思想观念。这些艺术家,以其独特的思想洞察力、认知穿透力和艺术感悟力,超然物外,卓尔不凡。
周思民的作品,“影由心生”“境生象外”“万象归心”“如影随形”四个系列,影像之上是意境,意境之上是心境,是思想,是理念。
我完全认同周思民引述的刘树勇先生的观点:“在今天,影像的创造不再是影像自己内部的事情,迷恋技术的时代已经过去。他的更大的视觉可能性需要个人多方面的深厚修养,以及借助外部各种文化的思想资源支持才可以实现。”
以上,从三个角度为周思民画了三幅意笔草草的速写。
孔子曰:“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意思是说:“周朝的礼仪制度借鉴于夏、商二代,是多么丰富多彩啊!我遵从周朝的制度。”借用孔子这句话,把这个“周”换作“周思民”,我要再由衷地说一句:做人、做事,从文、从艺,吾从周,从思民兄。